雨不惊鱼

不登高台

【蔺靖】春日熏(一发完)

如此欢脱的我,对蔺晨和琰琰也是真爱~

以下:

“蔺晨......”

往日冷清的声线在清晨显得格外黏腻,带着少有的露骨情色。

一缕晨光渗进屋里,将还在梦境中的蔺少阁主猛地惊醒,起身发现中衣上又是一片湿粘。懊恼的抓了抓头发,又是羞又是怒。这把年纪还会做这种梦,亏得自己整日标榜风流倜傥,自命不凡。而且,梦中的那个人竟然是那人,这更让蔺晨大为恼火。

那个冷若冰霜、油盐不进的萧景琰。

蔺晨想起梦中那缱绻缠绵场景,不由觉得身上热了起来。

梦里的那人会安静的躺在自己身下,头稍稍偏着,漂亮的眼眸微眯,任自己在他的颈项间留下或深或浅的印记。那人十指如玉,指尖一圈圈缠起自己的发梢,又一圈圈松开。乌黑的发衬的那手指越发的白皙。自己好像尝不够他的味道,在锁骨处反复啃咬后渐渐向下到胸口……

不行!不能再想了。

强行压制住欲望,蔺晨有些哭笑不得,若是偶然一次也便罢了,毕竟自己真心觉得这位七皇子是位不可多得的美人儿,可是那美人夜夜入梦,与他百般缠绵,仿佛是要在梦里与他尝尽人间风月。

蔺晨一面觉得窝火,一面却又欲罢不能,好在这些日子朝中并无大事,自己不需要出面做些什么,否则当着那人的面,自己这遮掩不住的激动和窘迫,岂不是一眼就被看去,叫人笑话。

想着无意间在书阁里翻出的那些戏本,不由得偷偷展开纸笔,竟想把那人的模样画下来。

这要是让梅长苏知道,自己绝对会被打死。

 

听了朝臣一上午的争执不休,蔺晨在屏风后百无聊赖,斜斜卧着,看着窗外,解了冻的枝桠隐约可见星星点点的绿色。

星星点点,就像自己印在那人身上的痕迹。

蔺晨游戏人间,也有过荤素不忌的时候,收敛多年,这年轻的皇帝却成了他一心想要护入怀中的温香软玉。

摇摇头,这都什么事儿啊。

自己答应梅长苏呆在朝中为萧景琰护法,社稷之事未见多少,反而对这皇帝心心念念。蔺晨看着窗外模糊的春色,越发觉得荒唐。

“先生可是累了?”

萧景琰从争执中脱身,就看到蔺晨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。

这琅琊少阁主虽说身材丰腴了些,却掩不住那股子运筹帷幄、决算千里的英姿,萧景琰不由得心里感慨,小殊为自己这天下,考虑的着实周全。

“解决了?”蔺晨手支着脑袋,彻底倒在榻上。

看着他那样,萧景琰倒是放松下来。

“嗯。”

这几年的磨炼,朝堂之事越发得心应手,再棘手的事,没有小殊或蔺晨这样的智囊团,自己也能应对自如。

“那就好,来景琰,与我喝一杯。”

萧景琰失笑,这天下,许是除了母妃,也就眼前这位会直呼自己的名字了。

不过也好,自己不光是这大梁的天子,还是萧景琰。

酒盏两只,酒壶却摆了许多,有几个倒在地上,显然这人趁自己不在的时候,已经喝了不少。

“先生可是有心事?”

蔺晨扭头,直直地盯着萧景琰,过了片刻才看向窗外笑道:“我能有什么心事。”

萧景琰闻罢,便安了心,刚饮一杯,却听到那人喃喃道:“要有心事,也是美人惹得。”

说话间,眼神斜斜的望着萧景琰持着酒盏的手,十指如玉。

 

何人断情重,何人乱心扉。

沥尽相思酒,美人知问谁?

蔺晨念着美人,拎着酒壶乱晃,萧景琰一时有些茫然,这人吵嚷着醉了醉了,可自己分明从那迷蒙的眼神中看到一丝清明,带着些许凶狠的清明。

美人。

那年小殊将自己领到这人面前,慎之又慎的托付了天下,说透了,就是为自己的帝位保驾护航。那时,这人也是揣着手,眯眼将自己打量一番,方才答应:若是为了美人,倒也不是不可以。

那时的自己愚钝,一时并未听懂这调笑,还是小殊训斥一番那人后才红了脸,恼羞成怒,再未对那人有过一丝颜色。

现在的萧景琰也学会了很多,蔺晨是真醉还是装醉,并不深究,只是把酒一杯杯地喝完,借着醉意伏案睡去。

梦里仿佛有人近了自己的身,一个拥抱稍纵即逝,要不是略略发狠的力道和有些烫人的温度,根本不易察觉。

皱了皱眉,萧景琰换了个姿势继续睡。这些年他已习惯,蔺晨在的时候可以完完全全的松懈,因为蔺晨就是绝对的安全。

梦里,萧景琰似又回到那年冬天,蔺晨留在宫中的第一个冬天,雪下的大,梅花竟也开的热烈,那人兴致勃勃,折了一株插在自己案头,又捏了一小枝想要插在自己鬓间,当时的自己被这举动惊到,一时无措,只在一阵阵窃笑声中,头顶着那束清香回了寝宫。现在想想,那人一定觉得自己是个呆子,才在后来如此肆无忌惮的捉弄自己。

梦里,萧景琰皱起鼻子,似乎又觉得委屈,小殊都从未这般欺负过自己。而那人,一口一个美人的调笑,总能把自己激得面红耳赤。

可是,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改口叫自己景琰的呢?

好像是那年,皇后诞下皇子那年,他端了酒杯来为自己庆贺:景琰,恭喜了。

是了,就是那次。从那时起,他开始直呼自己的名字。平日里唤作景琰,要是被自己的牛脾气惹得气急败坏,就会和小殊一样,跳起脚大喊萧景琰。

其实听到他那样喊,自己心里倒是格外的安宁踏实,这冷冰冰的宫闱,好似也是因为这么个人,有了些许生气。

“萧景琰!你给我起来!”

蔺晨有些气闷,自己在这儿酒入愁肠,那个让自己愁肠百结的人却睡得安稳。

揉着眼睛,威严的皇帝流出难得的少年感。

唉,自己果然对美人气不起来。

 

“景琰,你登基也有六年了吧?”

“嗯,到了今冬就整整七年。”

时间真快,蔺晨低头苦笑,自己果然越活越回去了。

“呐,现在没有战事,朝廷也安稳,景琰,我该回去了。”

萧景琰似是不解,歪着头直愣愣的看向蔺晨。

“朝堂之事,你也应付的来,江湖上的事,江左盟那帮小子会替你看着,我呢,也该回我的琅琊阁去了。鸽子留给你,若真有难事,让它来找我。”

“先生要走?”

萧景琰觉得自己仿佛还在梦中,梦未醒,这人却笑着对自己说,该走了。

蔺晨点点头,伸手想去握一握萧景琰的手,却在半空顿住,收回袖中。

那如玉雕的手捏着酒盏有些泛白,不想也知道用的力道不小。

“何时启程?”

蔺晨仿佛能听到萧景琰咬牙的声音,不由得叹口气。

“此刻,此刻就走。”

“先生!”

“先生……一去不回?”

萧景琰声音很轻,似乎带了难得的怯弱。

蔺晨站在门口,揣着手,眯着眼打量这座自己逗留了数年的宫宇,转身对上萧景琰,笑得风流。

“陛下,老蔺家……还得我回去传宗接代呀……”

此刻,春光未醒,最适离别。

-end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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